《五歌。刈获》

原文展示

自春徂秋天弗雨，廉廉早稻才遮亩。
芒粒稀疏熟更轻，地与禾头不相拄。
我来愁筑心如堵，更听农夫夜深语。
凶年是物即为灾，百阵野凫千穴鼠。
平明抱杖入田中，十穗萧条九穗空。
敢言一岁囷仓实，不了如今朝暮舂。
天职谁司下民籍，苟有区区宜析析。
本作耕耘意若何，虫豸兼教食人食。
古者为邦须蓄积，鲁饥尚责如齐籴。
今之为政异当时，一任流离恣征索。
平生幸遇华阳客，向日餐霞转肥白。
欲卖耕牛弃水田，移家且傍三茅宅。

白话文翻译

自春天到秋天，天上没有下雨，早稻刚刚长出，覆盖了田亩。稻穗稀疏，成熟的稻谷更轻，地面和稻穗都不相互支撑。我来此地，心中愁苦如堵，更听见农夫在夜深时的低语。凶年时，粮食就是灾难，成群的野鸭和无数的鼠穴。天亮时我抱着杖走进田里，十穗稻谷中只有九穗空掉。敢说这一年仓库里能有多少粮食，现在却连早晚都无法磨制。谁负责管理百姓的生活，若有点滴粮食也该分配开来。这种耕耘的意义究竟如何？虫子和害虫也教会人们生存。古时候一个国家要积蓄粮食，鲁国遭饥荒还要像齐国一样去购买。如今的政权与当时不同，任凭人民流离失所，肆意征收。平生幸遇华阳的朋友，朝霞下共享美食。想要卖掉耕牛，抛弃水田，迁居到三茅的家旁。

注释

• 廉廉：形容稻谷成熟后，稀稀疏疏的样子。
• 芒粒：稻谷的穗子。
• 囷仓：指仓库，专门储存粮食的地方。
• 华阳：指华阳地区，古代名胜之地。
• 三茅宅：指三茅，传说中的神仙居住的地方。

诗词背景

作者介绍

陆龟蒙，唐代诗人，字子美，号龟蒙，生于晚唐时期。他的诗歌风格因其对生活的深刻观察而显得独特，常常反映贫困与农民的艰辛。

创作背景

此诗创作于唐代，正值社会动荡，农民生计困苦。作者通过描绘农民的生活，反映了当时社会经济的不安定，表现了对人民生存状态的深切关怀。

诗歌鉴赏

《五歌·刈获》通过细致的描写和深刻的思考，展示了农民在凶年面临的困境与无奈。诗中开头以“自春徂秋天弗雨”引入，强调了自然条件对农业的影响，紧接着描绘了稻谷的稀疏与不丰，显示了农田的萧条。接下来的几句中，诗人通过自我情感的流露，表达了对农民生活的忧虑与同情。

“凶年是物即为灾”一句，直接揭示了粮食短缺带来的灾难，而“虫豸兼教食人食”则进一步揭示了自然与人之间的残酷斗争。在古今对比的部分，诗人强调了历史的教训，古代国家注重粮食储备，反观今朝却是任凭流离失所，表现出对政治的不满与失望。

整首诗情感真挚，层次分明，既有对自然的描摹，也有对人性的思考，展现了陆龟蒙作为诗人的深邃与敏感。

诗词解析

逐句解析

1. 自春徂秋天弗雨：春天到秋天之间没有下雨，造成了农作物的干旱。
2. 廉廉早稻才遮亩：早稻长得稀疏，刚好覆盖了田地。
3. 芒粒稀疏熟更轻：稻谷的穗子稀疏，成熟的稻谷也比往年轻。
4. 地与禾头不相拄：地面与稻穗相互支撑的能力减弱。
5. 我来愁筑心如堵：我来到这里，心中愁苦如同堵墙一样。
6. 更听农夫夜深语：更听到农夫在夜深时的低声交谈。

修辞手法

• 比喻：心如堵，形象地表达了内心的愁苦。
• 对仗：整首诗在音韵和结构上都体现了对仗的美感。
• 拟人：虫豸被赋予了教会人类生存的能力，加强了自然的威胁感。

主题思想

整首诗的主题在于关注农民的生活困境，批判当时的政治状况，表达了对粮食安全和社会公正的渴望。通过古今对比，强调了国家治理与民生之间的重要关系。

意象分析

意象词汇

• 稻谷：象征丰收与希望，同时也反映出自然的无情。
• 虫豸：代表自然灾害，暗示人类的脆弱。
• 仓库：象征国家的粮食储备与社会的安定。

互动学习

诗词测试

1. 陆龟蒙是哪朝代的诗人？

   • A. 宋代
   • B. 唐代
   • C. 明代
   • D. 清代

2. 诗中提到的“凶年”主要是指什么情况？

   • A. 自然灾害导致的粮食短缺
   • B. 战乱导致的社会动荡
   • C. 疫情导致的生活困顿
   • D. 经济萧条导致的困境

3. 诗人对古代管理和今朝政权的态度是怎样的？

   • A. 赞同
   • B. 批评
   • C. 中立
   • D. 迷茫

答案

1. B
2. A
3. B

诗词比较与延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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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白居易《卖炭翁》

诗词对比

在杜甫的《春望》中，诗人同样描绘了战乱对人民生活的影响，表露了对国家前途的忧虑。两者都通过对自然和人类生存的描写，展现出深刻的社会关怀，但陆龟蒙更侧重于农民的生存困境，而杜甫则更广泛地关注国家与社会的乱象。

参考资料

• 《唐诗三百首》
• 《陆龟蒙传》